Sunday, March 7, 2021

向梦境致敬

 




How dreams work and why ?

做梦的时候,大脑为什么要玩“连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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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里是《邵恒头条》,我是邵恒。

前几天,我身边不少做医疗的朋友关注了这样一条新闻:IBM可能考虑出售公司旗下做癌症诊断的智能医疗服务,沃森医生。

要知道,2010年,IBM首次推出沃森这个AI系统的时候,曾经放出豪言“人类将被取代”。沃森医生是IBM特别看好的一个明星产品。然而经过10年研发,上百亿投入,这套系统的表现依然不尽如人意。

我看到评论分析,沃森医生的问题,主要出在了知识处理上。

沃森医生是一个基于已有的知识图谱建造起来的AI系统。也就是说,这个系统只能基于正确答案,找正确答案。如果喂给系统的数据有错,或者系统遇到一个数据库里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那么就会出差错。

你看,寻找已知之外的知识,是这类AI系统的能力天花板。换个角度来看,这是人类大脑最强大、最宝贵的能力之一。人类大脑之所以厉害,就在于我们总能从旧经验里创造新知。

不过,人脑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

前段时间,我在《今日心理学》杂志上看到了一篇封面文章,这篇文章从一个特别的角度探讨了人脑的工作机制。作者是两位专门研究睡眠的专家:哈佛大学医学院的罗伯特·史蒂克戈德教授(Robert Stickgold),以及蒙特利尔大学的安东尼奥·扎德拉教授(Antonio Zadra)。

这两位教授提出了一个有趣的猜想,我用我的语言来描述一下:他们认为,人做梦的时候,大脑实际上在玩“连连看”的游戏。这个游戏,正是大脑创造新知识的一种方式。

在今天的《邵恒头条》中,我就来给你分享一下两位教授的这个猜想。

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做事特别异想天开,你可能会跟对方说上一句:做梦吧你!我觉得这句话反映出了很多人对梦的一种假设,就是梦是荒唐的,是不现实的。同时,它还说出了一句潜台词,就是做梦没有用。

但是,在中学学过化学课的,大概率都听说过,化学家凯库勒做梦梦到苯环结构的故事。如果梦境完全是大脑胡乱编造出来的东西,那怎么可能解决实际问题呢?

所以,在过去半个世纪里,科学家们就做梦到底有什么用,做过很多的研究和讨论。目前比较主流的科学观点认为,做梦不完全是随机的,梦境可能有特定的认知功能。

比如,来自芬兰的一位神经科学家Antti Revonsuo在2000年提出,梦境是现实的演练场。梦可以模拟出一些有威胁性的场景,在这些场景里,人们可以演练那些有效的危机应对方式。2016年,他又提出了另外一个理论,认为做梦可以帮人们增强社交技能。

还有的科学家认为,做梦有调节情绪的功能。比如,梦可以帮人消化负面情绪,让人在做梦这个相对安全的空间里,处理那些不好的记忆。

但是,这些理论都解释不了一件事:如果梦只是演练场,那它就相当于是一个沃森医生,只能从现有的经验里进行学习,或者增强那些已经被验证正确的经验。

但是,为什么有的人做梦,却能找到现实中没有的正确答案呢?比如缝纫机的发明者,就是在做梦的时候,想出了缝纫机的针头应该怎么放置,因为他做梦自己被野蛮人绑架,被逼着造缝纫机。结果梦里的武士,手里拿着个武器,那个武器的样子恰好启发了他,针头针眼怎么设计。

甚至有的人,似乎能凭空在梦里创造出新东西,比如摇滚巨星,披头士的保罗•麦卡特尼,就是在做梦的时候梦到一个旋律,后来成了那首著名的《Yesterday》。

咱们今天介绍的两位科学家,史蒂克戈德教授以及扎德拉教授就在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两个人今年1月刚刚出版了一本新书,叫做。

我就简称他们为,史教授和扎教授吧。他们认为,人在做梦的时候,大脑完成了一个特别的工作,就是决定记忆怎么分配,哪些记忆应该相连。

你肯定有类似这样的经验,你前一秒觉得自己想吃炸鸡,后一秒就想到了一句歌词,“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这是因为储存这些记忆的脑区和神经元环路之间,有彼此连接的通路。当炸鸡的记忆被唤醒的时候,那首歌的记忆也顺带着被激活了。当然,与炸鸡相连的记忆片段还有很多个,比如你7岁时老爸第一次带你去麦当劳的回忆,或者你的狗舔你手指的那种湿漉漉的触感。

总之,我们的大脑就像一个盘根错节的三维线团。你拉出一个线头,可能顺带着抽出了五六个搅和在一起的记忆线。

你有没有意识到,很多时候创意发生的过程,就是你在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把两种看似完全不相关的记忆,勾连在了一起?比如从堆沙子的过程中,想到了一种新的承重结构;从某个桌游里,想到了一种新的互联网社交方式。

史教授和扎教授推测,人在做梦的时候,大脑就在做这种“勾连”的工作。而这个过程,很可能会帮助大脑获取新知识。

这么说有点抽象,我举个例子。史教授分享了一个他自己的故事。在早年,史教授干过一个很不讨喜的活,就是教学生如何对麻醉的小狗进行手术操作,比如用锯子锯开小狗的胸部,给还在跳动的心脏注射药物。这样的实验当然很残酷了,可是那时候,美国还没有禁止这类动物实验。

在第一天上这门课之后,史教授就做了一场噩梦。他梦到躺在实验台上的不是小狗,而是他5岁的女儿。在梦里他非常震惊,不知道怎么会犯了这样一个错误。就在他惊恐万分的时候,他看到女儿的伤口自动愈合了,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随后史教授就醒了过来。这场梦也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事后他回忆起来,觉得这场梦向他提出了一个很有挑战的问题:既然对小女孩做这种残酷的实验是不可接受的,为什么就能对小狗做这种实验呢?这让他更深地思考,小狗实验背后的道德伦理问题。

在做这场梦的时候,史教授的大脑很可能完成了这么几个步骤的工作:

1.大脑搜寻了史教授记忆中,一些可能连接很弱的,但是有可能相关的记忆。比方说,小狗和小女儿,都很弱小,都很无助;教授对小狗和小女儿都感到了一种责任感;他心里不希望小女儿死,也不希望小狗死掉。

2.大脑紧接着用史教授白天在实验室经历的事,构建了一个基本的故事框架。只不过,在这个故事里,大脑狡猾地替换了角色,把小狗换成了小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大脑不care,大脑只是展示了这么一种可能性,What if?也就是,如果这样,会怎么样?连连看呗!

3.接下来,大脑就开始观察在这个场景下,史教授有什么反应,比方说他的情绪波动是不是强烈,他的认知活动产生了什么想法,推动梦里的剧情往什么方向发展?具体大脑参考了哪些指标,我们并不知道,你可以把这个过程理解为一个黑箱。

4.经过大脑的观察,发现这个场景引起了一些有价值的反馈。有一些关于脆弱的东西,或者关于生命的神圣感的东西仿佛很重要。因此,小女儿和小狗实验室,这两个记忆之间的神经元值得被“连上一笔”。到这一步,大脑的工作就完成了。

5.至于史教授醒来之后,他记不记得这个梦,并不重要。反正大脑已经完成了记忆的重组。

你看,在这个过程中,大脑通过做梦,在旧经验之间,发现了一些以前从未想到的新关联;从这些新关联中,大脑提取了新知识。

史教授和扎教授把梦境的这种功能,称为NEXTUP,英文全称是 Network Exploration to Understand Possibilities. 翻译过来就是“用网络探索的方式来理解可能性”。我把它称为“连连看”猜想。

史教授的实验室曾经做过一个实验,这个实验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这个猜想。

在实验当中,受试者被邀请去研究一个虚拟迷宫,找到迷宫的解法。在做了初步的研究之后,所有的受试者都要睡个90分钟的觉,睡醒之后再继续解谜。不过,在叫醒他们的时候,研究人员会问他们,你们有没有做梦,梦到跟这个任务相关的事情?你们梦到了什么?

研究人员发现,那些说梦到了任务的受试者,睡醒之后解谜的速度,比睡觉之前平均快了2分半;而那些说,自己做梦没梦到相关任务的受试者,睡醒之后的解谜速度,不仅没有变快,反而比睡觉之前平均慢了1分半。

但更有意思的是,研究人员还发现,那些在睡醒后表现最好的受试者,做梦的时候并不一定梦到了迷宫的样子或者解法。比如有一个人,仅仅是梦到了解迷宫时,背景里放的音乐。还有一个人做梦,梦到迷宫里的拐角处多了一些岗哨,这让他想到了几年前他去过的一个蝙蝠洞。

这样的梦境,充其量也只是跟迷宫有点相关而已。它们既没有提供解决方案,也没有让受试者重新演练解谜的过程。但是,做这些梦的人,依然在醒来后找到了更快的解决方案。

用NEXTUP的猜想来解释,这样的结果就不难理解了。对于这部分受试者来说,那些相关的梦境,很可能是大脑在做“连连看”的过程。比如,大脑可能认为,受试者在蝙蝠洞里的一些策略,可能对迷宫有帮助;或者说,大脑认为,这次在迷宫里的经验,也许对下次去蝙蝠洞有用。

在某一个时刻,大脑也许有一个顿悟,发现解迷宫和蝙蝠洞本质是在做同一件事。

好了,关于梦境功能的这种新猜想,我就给你介绍到这了。如果用一句话概括,这种猜想认为:

在做梦的时候,大脑会通过重组弱关联的记忆碎片,形成有价值的强连接。

不知道你听完了,会不会忍不住,想向你自己的脑子致敬呢?

这项猜想,也给了我一个启发:如果我们想盘活自己的社会关系网,我们要做的也许不是跟某些人多联络,搞好关系。我们反而应该看看,怎么把这张网里看似不相关的弱连接组合在一起。说不准这种重组会碰撞出新的火花。

好了,这就是今天的《邵恒头条》。我是邵恒,我们明天见。


很有同感和共鸣。梦境最令我着迷,令我锲而不舍地用来做心理和身心治疗工作,就是这里讲的,人会连结各种资源,作为解决问题的灵感和解决方法;Stanford U 做的研究指出: 不少梦境都是来解决问题的。梦境是rehearsal of future challenges,  很高的预演性,预言性。而且帮助人们找到情绪的出口,压抑的情感,困扰和矛盾的心理都是噩梦或很有价值的梦境的原因。比如拿小狗做开胸实验,“史教授干过一个很不讨喜的活”,这里已经透露他的心理是不好受的,有矛盾,但没有解决,没有决定做不做,梦境来了,提出更严肃的问题,要他思考。他直觉就带他想到拿狗做实验是不道德的。梦境就是这么妙,隐喻,比喻,代替,假借,等等,都是梦境的结构和语言。 Network Exploration to Understand Possibilities. 很多时候,我的梦境都给我指引,帮我处理心理问题和家庭矛盾。还提醒身体健康,不断提醒我要爱惜自己健康。我当梦境是我的最好的朋友和内在父母。但,重要的梦境是不会自动送上答案,需要解读,去聆听,去收信息。否则,梦的灵魂就只能在梦中飞,来不到真正的生活中,特别是噩梦,不解读,往往产生多次创伤,导致很多心理问题...影响身心健康,我觉得,用梦境来修复创伤,是非常有效的therapies。

http://wetland.ihb.cas.cn/lwycbw/qt/201811/P020181119397549207145.pdf

大脑的一种复杂的生理和心理现象。人的生理活动大多不是有意识的,甚至有 些心理现象(如梦)都不受人的主观意识的控制。目前对大脑认知过程的探索主要是沿着两条主要的路径一一传统的心理学分 析和神经生物学研究。



科学家终于找到了做梦的关键基因


7 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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